上周回老家看奶奶,碰上家里热水器坏了,修理工说要等三天。大冷天没法洗澡,我裹着羽绒服蹲门口发愁,隔壁李大爷叼着烟杆路过,一脚踩灭烟头:"傻小子!村口澡堂子泡着去!"
一推门就被热气糊了满脸
跟着大爷说的方向走,老远看见红砖房冒着白烟。花二十块钱领了手牌,刚掀开厚重的棉门帘,扑面而来的水蒸气混着香皂味"轰"地糊我满脸眼镜片。更衣室大爷光着膀子啃煎饼,脚边铁皮柜咣当响:"手牌插槽里!衣服塞顶层!"
- 水泥池子比浴缸痛快十倍:跳进大池那刻整个人激灵一下,热水裹着硫磺味从脚底板麻到天灵盖。池底粗糙的水泥面硌着脚心反而解压,眯眼瞅见墙根青苔随着水波晃悠。
- 水流按摩靠手压泵:墙角蹲着个生锈的铁疙瘩,攥住把手哐哧哐哧压了十几下,头顶竹管突然哗浇热水,烫得背脊发红才过瘾。
- 搓澡大爷的功夫在指尖:被搓澡巾刮掉三层泥后,老师傅突然用指关节咔咔叩我脊椎缝,酸胀感窜到后脑勺那刻,骨头缝里的寒气像被抽风机吸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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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的黄金半小时
瘫在掉漆的长椅上啃烤红薯时,听见旁边爷孙俩唠嗑。小孩攥着游戏机喊:"爷!明儿还来!"老头拿毛巾抽他屁股:"省城洗个澡够咱泡一礼拜!"俩人掰着手指头算:城里单人浴资够这儿洗五次,泡澡还能免费领卤蛋。
掀门帘出去撞见寒风那刻,突然发现羽绒服拉链没系也不哆嗦。头顶月亮明晃晃照着石板路,裤兜里手机嗡嗡震——老妈发消息说热水器零件到货了。我扭头拍了下雾气蒸腾的红砖房,硫磺味还缠在毛衣领子上。今年过年得拽着全家来,让城里长大的侄女也试试被搓澡巾刮得嗷嗷叫的滋味。